野菜情思山水情懷賞析
山水依情的文字,我讀過一些,多在論壇里,在跟貼中,我很真誠,很自然地稱他為老師。
這篇〈野菜情思〉我看了好幾遍,很喜歡。第一感覺是“平和”。通篇沒有一個感嘆號,這點,我深深共鳴。在文中,我也是極少用感嘆號的,就是喜歡這樣的平緩,平靜,平淡,平和。
從文中可以得知,山水老師經(jīng)歷過六零年困難的日子。對于一個八十年代中期出生的人,那段時期的困苦和磨難,我只聽父母講過。所以,對與走過那段困難日子的人,欣賞之余,又多了一份敬意。于是再讀這篇文字,就能感覺到作者對野菜的一種獨特感情了,這種感情里,帶著感恩。野菜情思,名副其實。
山水老師在開頭寫:
“日記,寫在本子上,刻在腦子里,隨時翻閱出來,都是一首甜蜜與苦澀的歌!
這是一種引導,情感的引導,不經(jīng)意間,已經(jīng)將一腔情感自然自在,點染而出了。
“每當春意盎然的時候,樹上綠了,地上綠了,山綠了,水綠了,休眠的生命開始煥發(fā)出生機。桃花開了,杏花開了,春意連著春意,美麗接著美麗,驚喜套著驚喜。人們接觸自然輕輕的踩踏春光,人們閑情逸致感受春風的吹拂,人們愛惜的撫摸花蕾的綻放,人們吸納著百花散放的芳香!
春天的氣息恰到好處地撲面而來。四個“綠了”,讀者的視野和心野也“綠了”,一種清新和明媚淡然而生,喚醒了春情,點透了春意,于是處處春光。詩情話意和吟誦性都呼之而來,意境和意象在語言上的揮灑自如中也接踵而來,一唱三嘆復沓抒情的運用又信手拈來。呵,果然是山山水水亦依情。
這一段,山水老師無心為詩,卻讓詩歌的血液在散文的脈管里流動。
“不知人們注意到?jīng)]有,在草的世界里,在花的行列中,有一種被人們稱之為野菜的植物,也在草叢花間有一席之地,這就是野菜。那嫩嫩的綠,那小小的花兒,貌不驚人,與草作伴,本來嘛,野菜就是草!
讀到此段,就如同有一位心慈面善的中年人坐在你的對面,和你娓娓地說,細細地道。嘮家常一般,何等自然,何等怡然。
“我還能背出野菜的名。樹上可吃的有:楊樹葉兒,榆樹葉兒,柳樹芽兒,杏樹葉兒,槐樹花兒,木蘭樹芽兒……地里長得有:苦菜,葉薏,打碗花,莧菜,線菜,婆婆丁,羊角兒,馬奶,豬毛菜,灰灰菜,瞎蒙菜,野蔥,野蒜……挖回這些野菜,和糧食拌在一起吃。哪有現(xiàn)在的條件,香油味精什么的,樹葉兒只能發(fā)酵了有些微酸的時候才能吃,不然太苦了。人們吃的滿臉發(fā)亮,渾身腫脹,那不是健康,那是浮腫,一按一個坑,老半天起不來。好了,事情總算過去了,只能當閑篇兒扯了!
“葉兒”,“花兒”,“芽兒”,看到這些詞,心都變得柔軟了,嫩嫩的,帶著愛憐。事隔多年,山水老師還能背出這么多野菜的名字,足可見情意之深了。純?nèi)坏母星,純(nèi)坏目谡Z,純?nèi)坏臄⑹觯職v歷,躍然眼前。此時,似乎讀者也受到作者的筆觸里的意之所及,并往那年代走了一趟。這就是不求精致,而自然精致,不求引人入勝而自然引人入勝,一切都是隨心的。
“今又踏青。在廣袤的`田野上,看見在三三兩兩的人群,還在挖著野菜,年輕的伴侶嬉笑著跟著父母學著認,小心的挖,更有那賣野菜的人,熟練的大把大把的挖著。此情此景,讓我的心里不由得泛出一股酸楚,是啊,野菜年年長,你的作用已經(jīng)變了,說不準哪種野菜被改良成菜蔬,堂而皇之的走上人們的餐桌!
“今又踏青!边@四個字,是這一段的源頭,情思和感觸似乎都是從這四個字里流出來的。此時,我聽到了嘆息。文人的心思總是比普通人多一些敏感,所以才會心生酸楚。而往往一些情真意切的美文,得力于作者自身的素質(zhì)沉淀的造就之外,又怎能離開這種敏感的推波助讕呢?
“我感恩野菜,在困難的時候,它讓我度過了饑荒。我羨慕現(xiàn)在的人們,趕上了好時光,日子一天比一天好。享受春光無限的時候,我還會採幾把野菜帶回家,按原來的做法食用,細細的咀嚼,慢慢的品味,那滋味兒,那沁出的汁水在嘴里在心田回味悠長。”
感恩,在這一段是主題。沒有華麗的辭藻,沒有泛濫的抒情,有的只是在這種質(zhì)樸無華中,一種思想光芒潛藏在其中,往往在平實中涌出,徑直流進讀者的心里。
“這一頁,將成為永恒,翻動起來,還是那么刷刷帶響,記憶猶新!
這樣的結(jié)束語,盡題中意蘊,靈動之極。
散文詩一般的語言,翻動記憶,刷刷帶響,已經(jīng)具有別致的聲象之美。盡此一句,讀來口齒生香,思來意味無窮。羅丹有語,美,就是性格和體現(xiàn)。山水老師無意的揮灑筆墨間,美感和新意就在這刷刷的響聲中顯現(xiàn)出來了。是啊,想怎么寫,就怎么寫,才易出新。
統(tǒng)讀整篇文字,頗見作者性情。有深沉的思想,還有誠實的品德,又有自然的意趣。情致見本真,情思顯優(yōu)柔,情感有魅力,語言自開奇響。
感受野菜情思,輕點山水情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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