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清明散文 推薦度：
- 雨夜的散文 推薦度：
- 春天優(yōu)美散文 推薦度：
- 抒情散文 推薦度：
- 優(yōu)美寫景散文 推薦度：
- 相關(guān)推薦
寫人的散文-天度初中碎老漢
一
起這樣的標題，不敬得厲害。
但不起，又不踏實。全校的男學生都這么私下稱他，女生大概在背后也一樣，要么，她們也不會聽男生說出“碎老漢”時假裝用手捂嘴一笑，好假啊，這些女生。
天度初中念過書的80后人，或者70后人，看到“碎老漢”這三個字，如果立馬能想起他，你是該在這樣的天氣里，起身假裝口渴倒杯熱水，捏小撮茶葉，攪一攪，坐在椅子上，看下去，下面的內(nèi)容，我們一起度過。
我是2000年搬到天度初中念的初三，用鎮(zhèn)上人的話說我們是“晁留娃”，開始了校外借宿的生活，也是離家的開始。
那年秋天，雨多得厲害，記憶里多次和鄰家的同學建卜一起結(jié)伴走路到鎮(zhèn)上，那條路一走就是一年，當然更多的時候騎自行車去，自行車后面扎了大半袋子面粉。
面粉帶到學校，在學校食堂跟前的辦公室稱重換了飯票，就可以用飯票在學校食堂買飯吃。
碎老漢這時就出現(xiàn)了。
那會天度初中有倆個廚子，一個瘦高個，我們叫他瘦子，人話不多，表情平和;另一個就是他，個子不高，人精瘦，比別人更黑些的臉色，眼小圓溜有神。
很多學生都喜歡他，但也不同程度地怵他。
最后一節(jié)課鈴聲一響，從教學樓各處看見小跑的男生，左手拎著洋瓷碗，右手拿著筷子，一壓深色的衣服，朝學校西北角的食堂奔去排隊。
離得近的可以看見食堂里一口大鐵鍋里片片面已下水兩開，熱氣翻騰，倆個廚子一人添水攪面，一人調(diào)湯下菜……終于，面好了，窗臺兩側(cè)各站一個廚子，瘦子和碎老漢各執(zhí)一鐵勺。
排隊的學生分兩撥，一波朝碎老漢這邊，一波朝高個那邊，不一會食堂外面就蹲滿了吃飯的學生，男生邊吃邊諞，女生多是站著，吃得細密。
即使蹲在外面吃飯，還可以偶爾聽見碎老漢吆喝的聲音：看你蒙地哈，往前走啊!
聽到他的話，周圍的同學都會不約而同會意一笑。他就那脾氣。
二
我本該和其他學生一樣，和學校食堂的廚子沒有來往，至少不會有什么私交，卻被爹的一次談話改變了。
去鎮(zhèn)上住校不久，一周末回家，爹說學校食堂的一個老漢，是隊里誰誰的親戚，我應叫他碎爺。我一聽，覺得就應該是碎老漢，因為是遠門親戚，就沒放心上。不過雖說沒有實質(zhì)性的關(guān)系，可自己心里明白，從此在食堂打飯，看到他，總會想起這樣的關(guān)系。
學生都愛排碎老漢的那一隊，因為他打的湯面份量多，你可能覺得那能多哪去，好些次我沒辦法在高個子那廚子窗口打飯，就是大半碗，光看著碗邊的湯就覺得不夠吃。
雖然說飯票是面粉換的，還是舍不得多吃一碗，只有哪天中午特別想吃兩碗，才會再打一碗湯面。所以，食堂里兩排隊， 碎老漢這邊人站著不動，即使另一邊都沒人了，這邊等著的人不好意思，才走到高個子那邊打飯。打完飯，一臉的不悅。
初三的學生，正是耍怪年齡，私下里總愛給人起外號，議論閑事，我們私下沒少數(shù)落高個，說他和校長老婆有一腿，打那么少的面給校長老婆省了。
當然也調(diào)侃碎老漢，最絕的就是，男生間流傳碎老漢個子矮，晚上在大鐵鍋里洗澡……你看，那會的年齡，啥話都能想出來，卻忘記了這樣的笑話，多不講究，那鐵鍋煮的面還怎么吃。
管了，依舊吃得香。
三
面粉換成糧票，糧票上有黑圓點，飯?zhí)门抨牭礁皶r，會有一個人專門用燃著的香點那個黑點，一點，燒一個洞，表示吃了一碗飯。
>>>下一頁更多精彩“天度初中碎老漢”
就這糧票，我聽說私下有街道上的學生印了，我是好學生啊，不懂這些，聽到傳聞后覺得這些街道的娃太膽大了。
沒辦法，我們從村里來的娃，總沒有人家在鎮(zhèn)子上的娃看著沖，就好像一個是農(nóng)村的，一個是城里的一樣，實際上即使住鎮(zhèn)上街面的人家里也種地。
這個道理沒法說，鎮(zhèn)上的男娃女娃都看著厲害，不能得罪。所以，他們干的'這樣的事，在我那會看來雖然厲害，卻也能理解。
為什么把這個交代這么清楚呢?因為怕沒經(jīng)歷過這樣飯票的城里人看不懂，就多啰嗦了，就是為了講下面的這次經(jīng)歷。
上面說我應該叫碎老漢碎爺，我當然沒叫過，但是來鎮(zhèn)上久了，去飯?zhí)么螖?shù)多了，他就記住我了。
那會我讀初三二班，教室就在教學樓最西面的位置，鈴聲一響，老師說下課，我們就飛奔飯?zhí)�，運氣好了，還能搶到前幾名。
誰都喜歡優(yōu)秀的人啊，就是排隊這樣的事，排前面的人就算，我這是在夸我。
就這樣，時間久了，我和碎老漢的關(guān)系似乎就近了，這種關(guān)系誰都不曾多說一句話，就這樣眼神和微笑交流近了，當然，他給我打的湯面也就多了，常常要小心端著碗出來，怕湯溢出。
他對我好，我就對他多笑容。十幾歲少年的笑容，多純真的，誰都看著好。
一次晚飯，我隨人群跑到食堂排隊，他在用香點票。
我很自然排到跟前，我把票遞他眼前，他用香點了下。
我一看，沒有點上，又伸到他面前，他又抬手電了下。
我一看，還是沒有點上，又抬手把票舉他眼前，這次他接了過來，假裝點了下，遞給我，眼神有些不悅，示意我往前走。
我一下子才明白過來了，忙往前走了步，生怕被人看到剛才的事情。
你們別誤會，這樣的事就發(fā)生過那么一次，我也不懂，那次為什么他要特意那樣對我，或許是心情好，或許覺得我窮氣，給我省了一頓飯錢。
也正是因為我們之間有過這樣的一次事件，后來即使畢業(yè)多年，我依舊會想起他，一張笑臉。
四
上了高中后幾乎沒有回過初中看過老師，當然也就沒有去看望他了。
只有一次騎車去法門高中，鎮(zhèn)上路過中街，碰見他在路上走著，一看見，我就下了車，朝他打招呼，他似乎也記得我，互相聊了幾句，我就走了。
算算十七年過去了，不知道他過得怎么樣，是否還記得我。
不過我知道，這一生不會忘記他了。
一因為他的那次好，二是懷念他做的那鍋好吃的片片面。
2017年12月15日夜
于融尚一號樓
【本文作者：諾青。(公眾號：相如心生)】
本文為原創(chuàng)文章，版權(quán)歸作者所有，未經(jīng)授權(quán)不得轉(zhuǎn)載!
【寫人的散文-天度初中碎老漢】相關(guān)文章：
經(jīng)典散文碎碎的光陰06-30
碎碎的青春現(xiàn)代散文07-06
碎言碎念經(jīng)典散文06-27
花城碎碎念的散文03-10
好漢四老漢兒散文06-29
一個人的碎碎念隨筆散文07-01
碎碎的青春散文摘抄07-06
碎碎念生活隨筆散文06-30
以碎碎的青春為題的散文07-0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