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不息止的河流抒情散文
“大雁又飛回北方去了”
我的家還是那么遠……
用蒙古話唱出來的歌謠,
聲音分外溫柔。
而只要想到那條河,
還在那塊土地上流著,
就這一個念頭就夠碎人的心了。
——席慕蓉《長河》
一顆漂泊已久的心,總是盼望著重回故鄉(xiāng),即使不記得故鄉(xiāng)的樣子,即使不會說故鄉(xiāng)的方言,思鄉(xiāng)之情還是那樣真切,即使相隔千山萬水,即使白發(fā)蒼蒼,夢里還是無數(shù)次徜徉在家鄉(xiāng)的河旁。
天涯深遠,一個行走的靈魂,會借著北回大雁的翅膀,飛過海峽,飛過長河,飛過高山,飛過莽原,穿過山海關,越過長城,只為喝一口蒙古草原上那個叫“西喇木倫”的河水。
河水明澈,靜靜流淌,映照著一位詩人——席慕蓉的面容,映照著天上的悠悠白云,也映照著蒙古高原故鄉(xiāng)的身影。那是詩人的外婆“寶爾吉特光濂公主”曾經(jīng)生活的地方,她的自畫像會不由自主畫成外婆的模樣,即使已不記得外婆的臉龐,從未見過那條故鄉(xiāng)的河。
“這蒙古女孩子必然在自己的血脈中聽見河水淙淙,在自己的黑發(fā)中隱見河川的流瀉,她必然是見過西喇木倫的.一個!
一個用情抒寫了五十年的詩人,從幼稚青澀走向成熟,如今已經(jīng)容顏蒼老,霜華染鬢,唯一不老的是那顆思鄉(xiāng)的心,如河水般流淌的思鄉(xiāng)的情。
天涯羈旅,顛沛流離,人無法安排命運的結局,只能在人生里安守一顆純潔的心,無論身在何方,情思依舊牽念故鄉(xiāng),縱然“兒童相見不相識,笑問客從何處來”,也無怨無悔。
一座小島離開母親,海峽相隔,游子對故鄉(xiāng)的依戀,在兩岸之間搭起了一座無法摧毀的橋,無論分隔多少年,依然血脈相連,念念不忘的是母親的呼喚,無法割舍的是母親懷抱的溫暖。
字里行間,流淌的真情叫人淚落潺然,讀來不像詩,像一個離家的孩子在講述一個感人的故事,讓人真情動容,情意翩躚,情不自禁隨著詩人回到她日思夜盼的家園。
又看見碧草青青,白云悠悠;又看見牧羊成群,馬兒奔跑;又看見月上桂樹,河水泛波;又看見那達慕上彩旗飄飛,美麗的姑娘舞動長裙;又看見故鄉(xiāng)的親人拿起馬頭琴,聽他們吟唱悠揚的歌謠;心兒醉了,是因故鄉(xiāng)的美酒,是因又回到了母親溫暖的懷抱。
“溪水急著流向海洋,浪潮卻渴望重回土地。”
溪流匯入河水,帶著黑土地的深情,帶著古老的紅山文化,帶著草原上親人的叮嚀,融入千古的文明。那千里尋鄉(xiāng)的游子,多么像奔向陸地的海浪,激情澎湃,勢不可擋,一心只想回到生命的源頭。
無論漂泊到哪里,濃濃的鄉(xiāng)情就是那永不息止的河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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