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(guān)于剪蘆花的優(yōu)美散文
凡花皆美,各有不同。蘆花之美,如鄰家小妹,美得平實、舒心、溫暖。
秋日,行在野外,不經(jīng)意之間,就會見到低洼處,成片的蘆葦,一穗一穗的蘆花,指引著風(fēng)的方向,牽引著人們的目光。
兒時,深秋,常隨著奶奶去河灘撿蘆柴。奶奶總會折一枝蘆花給我,讓我獨自玩耍。手持蘆花,眼瞅著毛絨絨的蘆絮,感覺像捧著只灰色的小兔,貼在臉上,柔柔的,帶著秋陽的體溫。那時,天空一定湛藍(lán),河水一定碧綠,野菊一定金黃,可我并沒有如此這般的記憶。我回憶的畫面里,總有打著綁腿,著青色印花大襟褂,踩著小腳,弓著腰在河灘撿蘆柴的奶奶。在畫面的一角,還有個口吹蘆絮,滿地追跑的孩童。
西北風(fēng)一吹,父親便把成捆的蘆葦搬到小院中,奶奶、母親開始剪蘆花。蘆花,鄉(xiāng)人俗稱蘆毛。剪蘆花,可以說是農(nóng)人的`閑趣。冬日,草歸垛,糧歸倉,廩內(nèi)有糧心不慌,閑著沒事找點事做,充實日子。俗話說,有活干有飯吃。蘆花剪在筐里、簸箕里,蓬蓬松松的。孩子們常會過來湊趣,幫著把蘆花集成堆,端的端,抱的抱,時而跌倒,散落一地,蘆花粘人,衣上、發(fā)上沾滿蘆絮,頓成毛人。
寒夜,看著火盆,油燈下,母親把蘆穗撕成條條蘆絮,奶奶用擰線的工具擰成絨線,然后編織茅翁鞋,也有地方稱之“毛窩”。父親則在一旁把蘆葦劈成須篾,父親在做活時,問我腳冷不冷,給我鞋里多塞些蘆毛。蘆毛是一寶,暖腳身不冷,這幾乎成了父親冬日的口頭禪。蘆花還可以填枕頭,柔軟又暖和,枕上去,便會墜入夢鄉(xiāng)。
蘆花,雖以花相稱,它的美卻無關(guān)花草,有著人間煙火之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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