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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月的眼淚散文隨筆
。1)
如果愛的漂流瓶并未走遠(yuǎn),如果八月的潮水并未退去,如果青澀的回憶仍舊燥熱,如果他還是那個狷介少年,那么十一月會很好。
細(xì)算起來,我和他已經(jīng)有六百五十個日夜沒有聯(lián)系了。八月的某一天清晨突然接到他的電話,在我聽到他就在東風(fēng)東路附近的時候,我腦子里沖刺著各種想法不一而足。見到的時候是抿嘴笑還是露齒笑,第一句話說好久不見好不好,如果開心的想抱上去怎么辦。
電話里他說他廣州培訓(xùn)完了,回去之前很想見我一面。
其實(shí),我頂怕他在人群中一眼看到我,怕的是我還沒有準(zhǔn)備好的時候他卻已在我身上打量了很久,而我只能尷尬地擠出一個并不美麗的笑,我恨透了這樣的感覺?墒聦(shí)依舊如此。
這是一段突然熱鬧繼而淡漠的愛,或者說兩個人只是在那段青澀的年華里有過喜歡而已?墒呛髞淼娜松房傆心敲匆粌蓷l諳熟的路閃爍著曾經(jīng)飄搖的燈火,回首時會快樂會感傷,甚至?xí)罎ⅰ?/p>
不管怎樣,見到他總是好的。
夏天清晨很熱,我走在他左邊的時候,我感覺到他暖烘烘的身子不斷地加熱周圍的空氣,令我也感到熱。盡管濃密的樹木撐起一片巨大的綠蔭,但我們走的這一路,細(xì)碎的陽光仍在我們臉上高低起伏的跳躍。我看他的時候,你知道他有多美麗嗎?他的睫毛被陽光投射出參差不齊的陰影,我那時說他水汪汪的眼睛像什么來著?像一面掩映著水草的湖泊。
好久不見,長漂亮咯,他說。我付之一笑,你也很帥氣呀。原來時間能把曾經(jīng)惺惺相惜的兩個人的開場白變得這樣荒誕近乎可笑,他們以前可是見面就你追我趕的。
之前好多次我以為我們還可以像從前一樣,牽著手走過每座城市路過每條街,兩個人一起吃著一串冰糖葫蘆,我像花臉貓一樣對著他嘿嘿地笑。曾經(jīng)我們互相抱著在山丘上打滾,回頭看時,黃沙漫天,那都是彼此年華的十七歲。如今,我們抱在一起,多了一份狂躁與熱烈,在他思想變?yōu)榛ハ嗳∨哪且豢,我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?/p>
回憶脆弱如玻璃窗。
“啪”,玻璃窗驚碎,我們的身體擦著凌厲的碎片走過一窗一窗的玻璃,各安天命。
如夢初醒,記憶中的你神圣不可侵犯,記憶中的我神圣不容你侵犯。
你不再向我,十一月,愿我也不再想起你。
(2)
所以更多的回憶給了另一個已成為回憶的回憶,這次不許犯錯。
冷風(fēng)過境,樹葉嘩啦啦地落了一地。
我眼前的這棵樹有一個很美麗的名字,叫做“秋楓”,在這個樹下,一個小男孩手腳并用地踢打著紛飛的落葉,幾片落葉兀自不和諧地在空中飄著。而其它走在這個季節(jié)里的人不動聲色走得匆匆忙忙,他們看著落葉詩意般的紛飛,沒有過多的情感,這個季節(jié)本就蕭瑟,一張張冷漠的面孔像一堵堵年久失修的墻,風(fēng)一吹,白漆一片片剝落下來。
我的外表亦是冷漠,可落葉繽紛的秋季催生出我迢迢不斷如春水般的柔情。
秋天該很好,你若尚在場。這是菲菲信手拈來的一句話。
這段時間,我腦海里總是出現(xiàn)校園里的那條路,就是六棟宿舍到商業(yè)街的那條路。每次想起來的時候,我都情難自控地想要去南昌,而當(dāng)我想到我懷戀的只不過是那段時光那個地點(diǎn)的那群人的時候,沖動的想法就此作罷。
如今,廣州尚有很多穿著短裙的漂亮女孩子,而南昌的十一月一定妖風(fēng)盛行。我看過一句話,大抵是這樣說的,“去更多的地方會讓你看得更多,你若想看得更深就必須呆在那里很久!蔽以谀抢锎袅怂哪,整整四年,人生最美年華的四年!我并不喜歡南昌,因為那里的人熱情得近乎無恥,還有隨處可見的扒手。我想我不會懷念南昌的,因為我做不到去懷念一個走在路上都沒有安全感的城市。
可是人做不到的,回憶能。
我有多想念南昌這座城市里那個叫南昌航空大學(xué)的地方,工作的時候想起就斜側(cè)著身子對著電腦發(fā)呆發(fā)笑,清醒過來低著頭默默地啜泣,睡覺的時候想著就安然入睡了,如果一不小心貪聽了風(fēng)吹樹葉的沙沙聲,思緒就斷了,然后就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睡不著了。
這段時間我很思念學(xué)校的一條路。仔細(xì)想來,首先,那條路閃現(xiàn)在我腦海中的第一個場景落花時節(jié),也就是南昌的秋季。其實(shí)仔細(xì)的說,南昌本沒有秋季,九月底十月初的這短短數(shù)日可勉強(qiáng)稱作南昌的秋天。那時候漂亮的女學(xué)生們還打著五顏六色的遮陽傘,初秋的風(fēng)輕輕地挑逗著她們的細(xì)腿,斜陽把她們的身影拉得纖瘦無比,看到的時候心里總會生出嫉妒。如今想到的時候,心中一陣暖意,秋風(fēng)蕭瑟,廣州不冷。二來,落花時節(jié)又逢君,就是我之前寫過的P君,那條路有太多我們的身影,風(fēng)總是把他的衣服吹得鼓鼓的,然后似一陣穿堂而過的風(fēng)聲在我耳邊嘩嘩響,我條件反射的夾更緊身子。周末廣州的風(fēng)突然發(fā)瘋似的大起來,呼呼的風(fēng)聲,我?guī)状我詾轱L(fēng)是被P君的襯衣帶起來的。
我就是這樣思念這條路的。清閑的時候,徜徉在這般溫馨的回憶里,我喜不自勝,但現(xiàn)在的我又有幾個這樣的閑暇?
。3)
回憶和感覺,讓我成為了熱愛寫作的人。這是卡夫卡文學(xué)獎得主閻連科的演說詞。
青春的每一段回憶,我都想記得。最近幾天的晚上總想把大四最末幾個星期發(fā)生的一切寫下來,可文字苦于沒有出路,我不知道如何補(bǔ)記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。幾個月前,我還格外期待外面的生活,幾個月后當(dāng)我真正過著外面的生活了,卻深陷回憶的沼澤,無奈中,又一次一次留著淚狠心地把那些回憶束之高閣,因為廣州這個快節(jié)奏的城市容不下感傷和回首。
我總想把那些帶給我歡笑和傷痛的人寫成語言,可自己的文字能力還不夠,怕寫得不到位,那些有血有肉人最終成了別人眼里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。于是我始終不敢輕易下筆寫,于是我努力讀書尋求最完美的表達(dá),等自己有一定的文化積淀,再一一去記錄下來。
寫不出來,卻想說給人聽,于是很想找一個在思想上有共鳴的人,想他在我最想要傾訴的時候會靜靜的'坐在我身旁聽我訴說,他只消略微點(diǎn)頭即可;想他在我笑容滿面的時候看出我心底的寂寞;想他在我深陷回憶蓬頭垢面的時候告訴我笑一個,就很漂亮。可這樣一個人,何嘗不是另一個自己?看過《天才在左,瘋子在右》的人都知道有一個雙重人格障礙的人吧?同一平時空,總有另一個自己在安慰著自己不安的心,另一個自己則是扮演安慰自己哥哥還有爸爸兩個角色。
而我,終究不是這樣的人,也不愿成為這樣的人,所以把自己想說的都寫進(jìn)了日記本里。一段時間后回頭看那些寫過的話,笑著抑或哭著備注上此刻自己的想法。另一平行時空的自己,就是那個傾聽的人。
生活如此美好,我本該笑容滿面,可是回憶那么凄美,它讓我收起那些所謂的小樂觀去平靜深沉的感受生活。
每天清晨起來,陽光很好,我的夢想忽閃忽閃的,我努力地朝著夢想去奮斗,因為當(dāng)下的每一天,都將成為我日后珍惜的過往。
十一月的眼淚洶涌而至,我擦干回憶的淚水,繼續(xù)記錄美好的生活,因為我知道,我現(xiàn)在過著的乃至將來過著的生活都將成為我的回憶,現(xiàn)在的生活的樣貌將決定我日后回憶容顏的姣好與否。意識到這一點(diǎn)后,我又開始努力的去創(chuàng)造一個又一個將要成為美好回憶的現(xiàn)在與未來。
那便好好生活吧。十一月,親愛的自己,不哭。親愛的你們,秋季傷情的同時,也為即將變成回憶的當(dāng)下努力吧,天冷了,加件衣服就繼續(xù)夢想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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