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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川泡菜的前世今生經(jīng)典散文
四川泡菜舉世聞名,川人稱之為酸菜,是家家戶戶都會制作的一道小菜。
據(jù)有關(guān)史料記載和民間傳說,三國時期四川家庭婦女就開始泡制酸菜,經(jīng)過近2000年的探索和總結(jié),打造出了當今中國小菜的巔峰之作——四川泡菜。
四川泡菜最早發(fā)源于農(nóng)家,且出自于家庭婦女之手。它與紡紗織布、納鞋底做布鞋、用針線繡花等一同視為一個姑娘出嫁后能否持家的基本技能。一個姑娘如果制作的泡菜十分出色,在她出嫁時娘家會將泡菜作為陪嫁,一是炫耀娘家教女有方,二是向婆家證明所嫁之女并非等閑之輩。
姑娘在初次學(xué)做泡菜時,要用皂角等天然清潔物品將手洗得干干凈凈,在母親的指導(dǎo)下調(diào)制好酸水、清洗好菜品,所有的事情母親概不沾手,莊重的泡菜儀式近似于某些地方的成人禮。姑娘第一次泡制的泡菜要封存十天半月,當揭開壇蓋檢驗,泡菜色正味香,說明姑娘泡菜成功;如若揭開壇蓋,泡菜發(fā)黑、微臭的話,說明姑娘的手是“臭”的,從此不能泡菜,就是撈泡菜也只能用筷子,不能直接用手抓。如此炫說,雖然沒有任何依據(jù),但在鄉(xiāng)下流傳了若干年,確實有的人不能泡菜,一經(jīng)她(或他)手泡出的酸菜總要發(fā)黑或者發(fā)臭。
泡菜是四川農(nóng)家的一面鏡子,能折射出主人家的方方面面。
四川農(nóng)村早年保媒拉纖的媒婆,在給男方介紹女朋友時,除了看男方的家境外,很多都要看看這家人的酸菜壇,有的還得親口嘗一嘗。一般來說,酸菜壇收拾得干干凈凈,酸菜美味可口的家庭再差都有三分。反之,酸菜壇又黑又臟,撈出的酸菜黑而發(fā)臭的家庭,基本上不怎么樣。
四川泡菜有很強的地域性,離開那片土地泡制出來的泡菜會缺少相應(yīng)的川味。正如茅臺酒離開茅臺鎮(zhèn)后再怎么釀造,烤出來的酒都不是茅臺酒一樣。前些年,我曾從老家把多年泡菜壇里的酸水用瓶子裝著帶到了新疆的部隊,以同樣的方法,泡出來的酸菜卻沒有四川道地泡菜的那種口感和味道。
四川泡菜雖是川菜的一類,但改革創(chuàng)新后的四川泡菜卻將川菜推到了又一個新的高度。特別是以酸菜為前提而冠名的創(chuàng)新川菜:如酸菜魚、酸菜雞、酸菜兔等等,在一定的程度上,無論什么葷菜與酸菜搭配都能成為一道新的川菜。但前提必須是正宗的四川泡菜,否則,做出的川菜便不倫不類。四川資陽臨江寺有一家很有名的酸菜魚館,僅一道普通的川菜就招引了成都乃至重慶的大量食客,一個重要的原因,這家老板的四川泡菜規(guī)?涨,數(shù)十個1.5米高、兩三個人牽手才能圍攏來的大肚子泡菜壇放了一大片,夜深人靜的時候,這些泡菜壇吸納新鮮空氣發(fā)出的“打嗝”聲此起彼伏,尤為壯觀!
以酸菜冠名的很多川菜,無一例外的是老板對泡菜的制作都有特殊講究:有的將特大的泡菜壇下半身埋進土里,保證泡菜壇冬暖夏涼;青城山有的農(nóng)家樂將泡菜壇常年放在細水常流的小溪里,別有一番詩情畫意;我的父輩們將泡菜壇下半身埋在樹林中,一年四季鳥語花香.....
我到過祖國的東西南北,每到一地都要想方設(shè)法的品嘗以酸菜冠名的川菜,但幾乎吃不到四川境內(nèi)的'那種正宗味道,這并不是戀鄉(xiāng)情節(jié),而是地域造成的味覺變異。
四川泡菜經(jīng)過幾千年的演變,首發(fā)泡制的祖先們做夢都不會想到,四川泡菜發(fā)展到今天還能泡葷菜!
四川泡菜泡制葷菜是近年才有的。如泡雞爪、泡豬頭肉、泡豬手、泡排骨、泡雞蛋等等,以此類推,只要是葷菜,有相當部分都可以制成四川泡菜。
四川泡菜極其普通但又不同尋常。它可以單獨成菜,出現(xiàn)在各種不同檔次的宴席,以及普通百姓的一日三餐。小的時候,夢想每天有碗“帽兒頭”干飯,再加上一盤酸菜就足以。所謂的“帽兒頭”,就是用一個中號的磁碗,拿到食堂,打飯的師傅用裝半斤米飯的碗盛滿飯倒扣進自己的飯碗,于是,自己的飯碗上出現(xiàn)了一個酷似帽頂樣的“飯峰”,故稱“帽兒頭”。吃飯的時候,從碗的一側(cè)開始下口,鼻尖時不時的碰撞一下帽兒頭“飯峰”,一口飯再一口放了點海椒油和味精之類的四川泡菜,那可爽快之極!
四川泡菜是世界泡菜的祖先,它的創(chuàng)新和發(fā)展至今沒有任何一樣泡菜可以并駕齊驅(qū)?山陙,韓國單一的泡菜吹噓的程度遠遠大于四川泡菜,這從另一角度提醒有關(guān)川菜的管理部門,四川泡菜的宣傳力度應(yīng)進一步加強。
筆者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,查過很多資料,但沒有多少資料是專門介紹四川泡菜的,尤其是近年來,四川泡菜延伸了不少新的品種,特別是泡制葷菜、泡制水果之類的創(chuàng)舉卻很難找到權(quán)威的文字記載。
四川泡菜缺少全面系統(tǒng)的“家譜”,這是川人的短板。四川泡葷菜、泡水果出現(xiàn)的時間、地點、泡制方法等詳細的記錄,至今還沒有寫進“家譜”。若干年后,我們的后人如果無法說清四川泡葷菜和泡水果出現(xiàn)的準確時間,那時我們會臉紅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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