蘋果樹的記憶優(yōu)美散文
周日，說好睡懶覺的女兒醒得比我還早。也是，天氣這么熱，躺在床上不如早起呼吸新鮮空氣。
我和女兒出去溜達(dá)時，在菜場轉(zhuǎn)角處，發(fā)現(xiàn)一堆色澤鮮紅的蘋果。賣家是一位老大媽，大媽告訴我，今年她是這市場上賣早熟蘋果的第一人，蘋果秧苗是她在外面求學(xué)的兒子帶回來的，大媽說跑這么遠(yuǎn)的山路過來城里賣，是想多賺點錢，為兒子攢點學(xué)費。
閑聊之際，我手也沒閑著，已撿了一袋紅紅的蘋果。臨走，直樸善言的老人把一個削好皮的蘋果放到女兒手中，說很喜歡這個胖胖的小丫頭。隨后，老人又在一堆蘋果中挑了個最大、最紅的蘋果硬塞到我手中，說越紅越大的蘋果會很甜。
回到家，我把老人送我的那個紅蘋果削好、切好放在盤子里，把一片果肉放到口中，酸酸甜甜的味覺讓人覺得很清爽。蘋果吃在嘴里，想起老人滿臉溝溝壑壑里綻放的笑容，就會想起家鄉(xiāng)的蘋果樹與爺爺?shù)耐隆?/p>
小時候，老家庭院里有棵高大的蘋果樹，栽在用石頭砌起的`花臺上。每年八、九月份，蘋果的香味就一縷縷鉆入鼻息，引得我們一幫孩子老想著打歪主意。那年代，物資極度貧乏，能吃到的東西很少，所以對我們這一群饞嘴娃娃，當(dāng)每年的蘋果成熟摘下后，爺爺總要給每個兒女都分上一份。但在果子未摘之前，爺爺總會盯得很緊，不允許誰摘下一個蘋果，讓我們這些饞嘴娃只能看著果子盡流口水。
一次，表弟來我們家里玩。那天剛好爺爺沒在家，表弟是個機(jī)靈鬼，還沒等奶奶反應(yīng)過來，早猴兒一樣爬到蘋果樹上，攀在一個樹叉上使勁搖晃，這么一晃，蘋果便叮叮咚咚落下來。也許是表弟用力過猛，“咯吱”一聲，樹叉斷了，這樹可是爺爺?shù)膶氊�。但爺爺知道這事后，誰也沒罵，只是把受了傷的蘋果樹用布裹了一層又一層，每天都要上花臺看一次，直到蘋果樹恢復(fù)為止。
那次，表弟闖禍的第二天，我早起去上學(xué)的時候，發(fā)現(xiàn)書包里有四個蘋果，兩個紅的還有兩個是青澀狀。青蘋果的味道，一輩子我都不會忘。后來，在蘋果成熟之前，除了爺爺，誰也不再去靠近蘋果樹。
晚年的爺爺，一個蘋果要吃上好半天，用刀削成小片小片的，放到嘴里慢慢嚼。如今，擺放在桌上的的這一新品種蘋果，比爺爺那一代的蘋果口感好多了，顏色也很養(yǎng)眼，紅白相間脆脆的酸甜味，咬上一口，滿口生津，讓人神清氣爽。要是時光能倒流，爺爺能吃到這種蘋果，不知有多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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